想起那日他那些绝情的冷言冷语与方才恐吓她的模样,令漪犹觉得恍如隔世,脑子里嗡嗡的,一片不真实之感。
她想,王兄,不应该只是拿她当一索欢的玩物对待么?又怎会在尚且与她置气的时候,还对她父亲的事如此上心呢?
令漪一时心乱如麻。
她强迫自己定了心神,垂眸看起墓地舆图来。
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都是些绝佳的风水宝地,寸土寸金。
不是她能付得起的价钱,但很显然,王兄也不打算让她付。
令漪最终选了北邙靠近大伯安葬地的一块墓穴,将舆图递还给宁瓒。
直至此时,她也不敢相信王兄竟如此轻易地放过了她,且看起来,他好像不打算再追究前事。
可方才,不还对她十分冷淡又极尽嘲讽么?
令漪想不明白,唯有郁郁叹气,心道,他要的东西就绣用心一些吧,端午节快到了,再给他打个长命缕,就当是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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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令漪还是没能完成那个荷包。
她做事有自己的节奏,荷包看着小小的一个,步骤却一点儿也不少。三天时间,也只够她选好布匹丝线、设计图案的。加之时近端午,要准备过节的节礼与编织长命缕。是以三日后嬴澈上门讨要时,她才刚刚开始刺绣。
嬴澈虽不满,但见她还算上心,到底忍住了不曾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