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袖之下,宋祈舟握掌成拳,霎时攥得死紧。
这时嬴澈却回过头来,轻笑问:“宋少卿还不走?留在这儿干嘛呢?”
“正好。”宋祈舟针锋相对,转向裴令璋,“在下也想沾沾溶溶的光,兄长不会在意吧?”
裴令璋十分尴尬。
其实令漪也好,他也好,如何瞧不出这二人是对上了。
他不敢得罪晋王,但论个人感情,又实在同情这位妹夫。笑笑道:“这是哪里话,今日能提前过节,也是托了溶溶与祈舟的福……”
“怎么又来一个?没完没了吗?”厨房里,刘氏也已瞧见院中情形,怒声抱怨。
簇玉早趴在窗边打探院中的情形了,兀自担心着,“那是我们娘子的继兄,喏,就是晋王……”
“管他什么秦王晋王的。”刘氏怒道。是亲王就可以上门蹭饭吃么??不打招呼就找上门,还真是没礼貌!
虽是抱怨,她仍将二人带来的粽子下锅煮了。裴家用饭的堂屋里,裴令璋已将一挪碗碟摆上桌,又取过令漪带来的菖蒲酒,倒了四碗。
那桌子是十分便宜和常见的榆木,已然年岁不轻,桌面上覆盖着一层黑黢黢的油亮的垢。
不是没擦干净,实是这些年留下来的岁月的痕迹,经年累月,想除也除不了了。看得嬴澈近乎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