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是真的。”令漪小声地嘀咕。
她没有说具体指的哪一句,可二人仿佛都明白。嬴澈的怒气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戛然而止,恨恨盯着她,一言未发。
他不愿低头,可也实在再说不出什么置气的话了。这时令漪用手指轻勾了勾他,含笑朝他扬了扬下巴,他立刻有如寻着了台阶下,一把抱起她往寝间去。
一夜雨狂云哄、烛摇红影,次日令漪全身酸痛地醒来时,兄长已动身离开了。
窗外晴雪初霁,映在窗纸上折射进屋,照得满室清光。她揉揉眼,坐在榻上慢腾腾穿着一物,旋即却被枕边一物牵制住了视线,定睛以视,是……那块被她当掉的玉佩。
它已于不知何时被王兄赎了回来,这时重新给她,是说已经原谅她了么?
心间乍然涌起一丝甜蜜,令漪眼间渐渐漾开温软的笑意,将玉佩重又系回了腰际。
*
晋王府,云开月明居。
这厢,嬴澈方自小桃坞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撞上拿着信匆匆行来的宁瓒:“殿下,凉王殿下的书信。”
他接过密信一看,嬴灼在信中说,虞琛约他在上阳苑的游船上见面,想请他也过去,藏在夹室中,届时也好一并听清虞氏的谋算。
嬴澈看罢,哼笑了声:“他倒是坦诚。”
让自己去,就是表明他同虞琛没有别的牵扯,关于这桩合作,他对自己全无设防、毫无保留。
装得好像很信任他一样,可在嬴澈看来,这恰恰是一种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