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嬴澈看着推杯换盏的两人,虽然清楚是作戏,但想起那陷在泥淖里的女郎,想起那因他们而死去的累累尸骨,也还是无可避免地陷入沉默,心内一片荒芜。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骆华缨说她不愿脱籍。
她似是打算在今晚行刺,等戌时五刻一到,就要上场表演剑舞。不知,能不能成功……
不过不管成不成功,今夜殿中的戍卫他已安插上大半自己的人,就算她行刺失败,他也能保住她的命。就看她自己争不争气了。
正沉思着,冷不防身前光影一闪,是嬴灼举杯走了过来,立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子湛今天是怎么了。”
“今日不是还是你生辰么,怎还闷闷不乐的。怎么,是同溶溶吵架了么?”
半真半假的一通嘲讽,再辅以唇边挑衅的笑便显得格外得真。嬴澈没好气地反问:“和你有关系?”
“这么大的火气啊,”嬴灼顺势在他身边坐下,轻晃酒杯,“看来,吵得不轻嘛。”
“那也和你没关系。”嬴澈道。
眸中微光一闪,他忽而转眸,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嬴灼,“再怎么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可你呢,连惹她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还好意思来嘲讽他?
溶溶是喜欢宋祈舟,可依他看来,她大约对嬴灼并没有什么情愫。毕竟她到凉州的时间不算太长,只是……只是每每想起她所承认的和嬴灼的那些相处,还是叫他气恼不已。
“这不见得吧。”嬴灼笑道,“子湛,其实你可以好好想想,你拿什么跟我比呢?”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给她王妃之位,不像你,成个婚还要给她改名字,偷偷摸摸的,欺名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