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如果说,家兄愿意给你们这个公道呢?”
家兄?华缨愣了一下:“你是博陵郡公?”
“是。”嬴濯径直承认了,又劝道,“该死的另有其人,骆娘子又何必自寻短见?若这份罪状递上去,以虞氏想杀你之急迫,不日便得行刑,他们自己依旧逍遥法外。可若积极上告,能将虞伯山拖下水不说,我们也能多保你一段时间。他日,再想办法救你出去。”
“只是眼下,得委屈你先在狱中待一段时间了……”
可话又说回来,待在大理寺,于骆华缨而言反倒是最安全的。
虞琛手里的白鹭卫无孔不入,放她出去,保护她的难度反倒会大大增加。
华缨听罢,却是沉默了一晌。
私心里她并不愿旁人拿母亲的事来利用她,她也不相信这件事晋王能给她什么公道,无非是想利用此事,作为攻讦虞伯山的借口罢了。
但今夜,晋王殿下是为了阻止她自尽而被人偷袭,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感恩。
况且她也知道,这一定是溶溶劝他要保护自己,否则他哪会救自己呢?为了她和华绾,溶溶已经付出够多的了,她不应辜负溶溶……
“好。”她最终答应下来,眼里锋锐的光也变得柔和,“我都听殿下的。”
嬴濯微笑:“那就有劳娘子再写一封诉状,可需要文书代笔么?”
华缨摇头:“不用。”
同虞伯山的血海深仇,每一滴血,每一份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