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拒霜几近是整个人倚靠在了冰冷无温的墓碑上,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对着那石碑问着,“什么,娘亲你问我,太子那样的……算是大英雄吗?”
她敛下眼,“外面总说,太子喜怒无常,暴虐无道,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少说一句话,都会?成为被杀头?的理由。他?不近人情?,好恶随心,又蛮不讲理,做起?事来霸道专横,连陛下都拿他?没办法。”
岑拒霜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她摇摇头?轻笑一声,对此得出结论:“若是这?样的人被论作英雄,整个大熙怕不是都要闹翻了天?。”
言罢,她顿了顿,眸底掀起?的秋波如潮,那惯来轻柔的嗓音掷地有声,
“但这些是外面的说法。”
岑拒霜没有再多说什么。
耳畔无边的黄沙仍在吹拂着,叫嚣着,一如她躁动?不安的心跳。
“娘亲,喜欢一个人,便会?为此开怀与难过吗?”
……
日暮将至,天?光渐渐暗沉。
这?会?儿天?色发?昏了起?来,候在下面的流岚已是看不到岑拒霜的身?影,她几度想?要登上高台,又听着风沙里传来岑拒霜呢喃的低音,想?来是还没叙完话,她这?般打断也不是个法子。
流岚着急地在原地打转,忽觉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她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她抬眼寻了好一会?儿也没瞧出半点痕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高台之上。
岑拒霜扶着墓碑缓缓站起?身?,她在此待了不久,此刻跪得腿有些发?麻了,再加上之前摔的那一下,她的脚踝似乎肿胀了起?来,格外的疼痛。那会?儿她一心想?着祭拜父母的事,也未脱下鞋袜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