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拥满了?心尖,岑拒霜藏在锦衾下的指节已是捏紧。
她久病多年?,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她又怎么会不知,她这次病得比以往都要严重?稍有不慎,她便真的命丧黄泉了?,届时天人两隔,她再清楚不过这样的苦痛。
此前回京的路上,岑拒霜偶有意识清明的时候。虽然醒不过来?,但她也在想着,自己这羸弱病重的身?体怎能成为他的拖累呢?裴述是大熙的储君,他的太?子?妃亦是未来?的皇后,怎么可以是她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岑拒霜决计将这心里的秘密藏在血肉里永远不说出口时,他偏在这个关口送来?了?同心佩。
同心同心,永结同心。
她怎么担得起这个“永”字?
她的寿元本就比常人短,更不用说现下病来?如山倒,她随时可能死去。
心口淤积的郁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翻腾的不适哽在肺腑,待听得身?旁太?子?步出寝殿的声响,岑拒霜再也忍不住喉咙里的腥甜,蹭起身?头一歪,一口淤血吐在了?锦衾间。
染红的锦衾淌着温热,岑拒霜蹙起眉,舌尖的铁锈味儿亦是难耐。
正值初冬寒夜,她察觉自己的体温正迅速散去,如同将死之人逝去的生命。
“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