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那天我还见淮之?下学后急匆匆就去镇上了呢,肯定就是去找樾哥儿吧。”
这一套熟悉的话简直让林樾瞬间梦回还在家的时候,那个时候但凡去镇上卖个什么点?心果子回来,一经过村口就得被打趣一番,单纯好?奇的也就罢了,还有一些就是见不得人好?的,暗戳戳的说些不好?听的话,林樾还小的时候经常气不过,回嘴骂人都是有过的,可?惜他娘管得严,后来不许他骂人了,说是对?名声不好?,林樾就只能也暗戳戳地说回去。
还有的时候就装作?没听懂,点?个头或者摇个头,应一声就匆匆回家了,实在忍不住那天才?会回两句嘴,虽然忍不住的时候有些多吧,但总体?来说还是“但笑?不语”的时候更多些。
今天也是如此,林樾本来也没想说话的,但没能成功,临水村的这个碎嘴子明显比他们村儿的要能说一些,见林樾不答应更起劲了,
“樾哥儿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在镇上有了铺子,挣钱了就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吧,不过我觉得樾哥儿不像这样的人啊。”
林樾只得开口道:“婶子,你想多了,没有什么大铺子,就是一个多站两个人就没法转身的小铺面儿,生意也不大好?,开起来一个月就快亏本了呢,说不得过两日还要找婶子借点?儿钱周转。”
说到借钱,刚刚还跃跃欲试想再多问几句的妇人闭了嘴,反倒是另一边端着个茶杯的中年男子突然坐直了身,开始指点?道:“淮之?夫郎,不是三伯想说你,都是秀才?夫郎了,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借钱呢?谁不知道淮之?当?秀才?挣了钱。”
这回林樾不接话了,沈淮之?虽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但也不是什么闷葫芦,被人说到脸上了还不开口,“三伯,私塾的束脩收的是附近几个村镇最低的,尤其是临水村,你若是觉得多了尽可?来和我说,不过三伯家里也没有小孩子在学堂,想来束脩钱是多少也是不用三伯操心的。”
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沈三脸都拉下来了,还是旁边的人打了个圆场,“淮之?这话说的,咱们临水村的少收了束脩钱,那是整个村都知道的事儿,怎么可?能还会嫌贵呢?哎呦,这是刚才?买的年货吧,快回家去吧,估计你爹娘该等着急了。”
沈淮之?朝他点?了点?头,“是买了点?儿,那今儿就不多留了,改日李叔得空一定要来家里坐坐。”
“诶,诶,一定,一定。”
说完话林樾三人就走了,一直到他们走远,村口的人才?重新起了个话头,“怎么瞧着一家都是牙尖嘴利的。”
“不至于,不至于,人家也没说什么。不过我听说樾哥儿的那点心铺子生意不错的,上回我家老三去镇上刚好经过,门?口还排长队呢,不过樾哥儿又说不好?,估计还是不稳定,不像咱们庄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