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里?刨食的人, 赚钱都是一文两文赚的,连一个瘪了的谷子都舍不?得丢, 一年一两银子的束脩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像赵松这种试图将?压力转嫁到夫子身上的也着实不?多。
沈淮之背着竹筐, 手上还拎着篮子,走到四下无人处, 他才?偏过头问林樾, “赵闻那孩子还好吧?”
林樾心里?复杂极了, 既厌恶赵松那人, 又心疼赵闻那孩子,林樾方?才?出去看赵闻的时候, 赵闻还惦记着沈淮之布置的课业呢, 他还给林樾背了一遍, 说是自己已经背熟了。
最后?林樾要走的时候, 他还给林樾道?歉,说他不?知?道?他爹会说那种话,是他爹做了错事,让他们不?要生气?, 如果束脩钱不?够他就不?来读书了,让他们别管他爹。
林樾真是恨不?得去给赵松两下,哪怕真的有这种占便宜的想法,也偷摸找个没人的时候来不?行吗?大庭广众之下, 他倒是脸皮厚不?碍事了,孩子的尊严往哪里?放?
“不?大好,但那孩子明事理,人也坚韧,你后?面多注意些,小孩儿?容易口无遮拦,别戳他伤疤。”
倒不?是不?能提起,但很多时候小孩子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语气?的,单纯的好奇真的问出来可能也会带着嘲笑?的意味,这个时候就只能靠沈淮之这位老师了。
“我会注意的,放心吧。”沈淮之虽然才?当了一年的夫子,但怎么引导孩子还是有一手的。
“对了,爹娘和林杨他们是不?是快过来了?”
林杨今天也是要来私塾的,不?过林樾提前交代过,让他们中午再过来,刚好能在家?里?吃顿饭。
“应该快了,我们快些,我回去做饭。”
两人到家?的时候灶房顶已经冒起炊烟了,今天宋寻春和沈凌之都不?在家?,就沈正初一个人在,估计是在烧水。
院门开?着,两人径直去了灶房,林樾一抬头就看见他娘和弟弟坐着喝茶,他爹和沈正初围着灶台转,已然是在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