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孩子。”管家无声地哭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刚才去联系了房产中介,这栋别墅过几天就要拍卖了。走吧,我们一起回国吧。”
苏泽岁攥着桌上的四封书信,脑袋晕沉,木然地点了点头。
临走前,管家叔叔给了他一张卡,里面有五十万,是顾先生留下供他直到大学毕业的资金。希望他毕业后,能自食其力,成为独立的人。
苏泽岁收下了这张卡,和管家叔叔一起坐飞机回了国,却始终没有用过卡里的钱,也没有拆剩下的几封书信。
他不敢看,也不愿看。
在他心里,如果不知道剩下三封信中的信息,他就还和顾先生还有无限的可能。就跟顾先生还活着一样,可以有所期待,猜测对方会给他写什么。
如果拆了,那顾先生在这个世界上留给他的所有东西,就都固定死了。
明天,就没了希望。
他拿起录音笔,忍不住对对方录了一遍又一遍录音,说顾先生我好想你,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拜托拜托。
但这些录音,却和曾给哥哥发的微信一样,永远、永远都不会有回音了。
到了后面,由于被迟来的悲痛情绪反扑,却再找不到宣泄口,他的性格越来越偏激与极端。
他把顾先生写给他的所有书信都贴身带着,甚至还强迫自己忘掉先前读过的信的内容,假装穿越到了曾经,又写了和当初差不多的信,然后满怀欣喜地打开对方寄给他的信。
如此,一遍遍地表演。
在这样的精神状况下,他都不忘晚上浑浑噩噩地去打零工,去赚自己最基础的生活开支。只为了顾先生给他的五十万能完完整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