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忆中,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他绝望地坐在沙发上,木然看着桌上的四封预制信,对管家叔叔说的。说顾先生早知道了,早知道很快就会迎来死亡了。
而此时,他说得早知道,是指顾熠阑早知道另一个世界中的他已经死了。
不仅如此,两处世界中,他还有过多次相似的心情。
比如,在原来世界他得知顾先生葬身车祸时,在这里他得知顾熠阑有很严重的自残倾向时,他的下意识反应都是“不可能”。
顾先生在他心里是无坚不摧的存在,怎么可能会那样呢?
如此看来,两个世界中的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他们。
顾熠阑低头吻了吻少年扒拉在他大手上的白细手指,嗓音喑哑道:“我不确定。按理论推测,那里的我确实不该存在。但我不想给你莫须有的痛苦,才没有说出这种猜测。不是故意瞒你。”
无论在哪个世界中,顾熠阑总是喜欢独自默默承受所有压力,为他遮风挡雨,让他岁月静好。只有当男人不在了,他才能瞥见一丝外面世界的狂风暴雨。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苏泽岁又抱住了对方,语无伦次地哽咽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顾熠阑垂下黑眸,回抱住少年,道,“没有你,无论是哪个世界中的我,都活不下。准确来说,你不仅仅是我的上帝,更是我的救世主。”
不敢想象,没有你的世界,会有多黑。
说着说着,被带着情绪上来了,苏泽岁也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谈向了另一个宇宙中的事:“顾先生,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好想你,想听到你的声音,想见到你……”
顾熠阑抱着少年的手指骨节泛白,心底情绪翻涌,千言万语,也只汇集成了嗓音低哑的一句:“我也很想见到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