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有骗我。”楚晚宁忽然说话了,“我信你几乎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
师昧微微扬起眉,似乎有些诧异。
楚晚宁转过头来,眼神冷得像冰:“你仁善,你心软,你不愿意滥杀无辜,你不喜欢手上沾血。所以这些事情你从不亲手去做,你造了一个踏仙君,从此屠杀儒风门的疯子是他,血腥难洗的暴君是他――他替你把所有你必须要做,却又不愿去做的事情都做遍了。你高明。”
“师尊这些话说的有失公正。”师昧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想过要屠杀儒风门。那是他的一己私仇。”
“没有八苦长恨他何至于犯下这样的滔天罪孽。”
“没有八苦长恨,他就一定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罪孽吗?”
楚晚宁注视着师昧的眼睛:“他不会。”
师昧只是轻笑,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想再就此多做纠缠,他道:“算了。没什么好争的。总之我曾经对徐霜林说过,希望这世道能人居之,庸人为奴,善恶得报,这些都是实话,我没有撒谎。”他顿了顿,继续道,“但蝶骨一族而言,给与他人良善,就是断送自己性命。我们回乡的路必须用鲜血铺成,我别无选择。”
楚晚宁闭上了眼睛。
师昧说着,又给自己喝空了的茶盏满上,叹了口气:“师尊或许不会理解,为什么我为了蝶骨族重归魔界,能牺牲两个时空里几乎所有人的性命。其实啊,这不难懂……”
他看着袅袅蒸腾的蒸汽。
屋里很静,只听到师昧沉和如初的嗓音。
“师尊见过被围狩的野牛群吗?”
“杀红了眼,横冲直撞,恨不得把挡在面前的人也好,兽也好,统统都用两根犄角刺穿。这是求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