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逢源眼角抽动着给魏寂使眼色:“何事惊慌?莫惊扰了郡主!”
魏寂飞快低下头去,朝姜稚衣行礼:“不知郡主在此,下官失仪,郡主恕罪。”
姜稚衣蹙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魏寂请示般看向朱逢源。
姜稚衣扬了扬眉:“本郡主在问你话,你在看谁?”
魏寂连忙拱手答:“回郡主话,杏州东面彭县一带有流民起了不小的动乱,当地县衙应付不了,请大人派兵支援。”
“哎哟,”朱逢源一惊,“那可正是郡主回长安的路,郡主眼下还是待在杏阳城安全些!”
姜稚衣头疼得扶了扶额。倒不是安全的问题,她身边那一百名玄策军是精锐中的精锐,就算面对北羯凶悍的骑兵也都个个以一当十,应对乱民自然不在话下。
可如今流民与朝廷的矛盾已经激烈至此,玄策军不宜在这个节骨眼跟流民动手,哪怕是为了保护她,到时候刀剑无眼,万一防卫过当,引发更多民怨,被有心人指摘,这本与河西无关的浑水可能就泼在元策身上了。
姜稚衣沉出一口气:“这动乱最快何时能够平息?”
“恐怕最快也得今夜到明早。”
“我等朱刺史的消息。”姜稚衣给了朱逢源一个催促的眼色,起身出了正堂。
傍晚时分,姜稚衣坐在西厢房的床榻边,观察着榻上裴雪青的脸色。
见裴雪青面色绯红地拧着眉,过了一日,非但没有退烧,反而睡得更昏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