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宋愣愣看着她:“竟有这等道术?”
“可不是,我那嫁衣都快做完了,绝没有要与沈少将军退亲的意思。”
裴子宋迟疑之下耳根一路红到底:“是裴某误会了,裴某惭愧!”
“不怪你,这不赶巧了吗?”姜稚衣摆摆手,“所以你千万别想不开离京,你母亲身体不好,你这离了京,岂不顾不上家了?”
裴子宋缓过一阵脸热,摇头:“郡主也误会了,我的确因此未曾向郡主作别,但并不是因此离京,那日去道观,我便是去择定赴任期日的。”
“你这是”
裴子宋正色起来:“在书院时我曾同郡主说,为国为民,大有人在,不缺我一个,母亲却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为社稷抛弃至亲,实非我愿……可这次亲历旱情,又经杏阳一战,我心有所感,只觉当日之言太过轻忽,如今正值朝廷用人之际,母亲不愿我为她守着小家,我也决心为天下千家万户尽自己一份力。着急出发,是因我赴任之地正是杏阳,战火后的杏阳亟待重建,我想尽快协助曹司马哦,眼下是曹刺史了,一起重建杏阳。”
裴子宋说这番话时,眼底光芒闪动,仿佛在向往一座生机勃勃,繁荣昌盛的州城。
“原是如此……”姜稚衣长出一口气,笑道,“那太好了!杏阳有你与曹刺史,定会很快重现生机。”
“郡主与沈少将军日后来往于河西与长安,经过杏阳也可进城落脚,我招待你们。”
“一定。”姜稚衣一看头顶的日头,“倒是我耽误你赴任了,你这便快快启程吧!”
裴子宋看着面前的人,郑重长揖到底:“子宋此番决定,亦是受教于当初在杏阳的郡主,有幸与郡主并肩作战过一程,愿郡主往后平安顺遂,喜乐无忧,与沈少将军幸福美满。”
姜稚衣回礼道:“也愿裴公子前程似锦,有志竟成。”
裴子宋再次长揖,随即退后转身,掀袍走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