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为什么要用看傻子似的眼光看你的投资者?”
“什么?我没有。”
宴歧看上去并不准备跟她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他调整了个坐姿,淡道:“我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说服博物馆把梵高本人的真迹出借进行机械拆解投射花了我一大笔钱和许多我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的人脉……他们坚持说扫描仪器的射线光谱会破坏画作本身的色彩,这伤害是不可逆的,因此逼迫我接受一分钟接近九位数的价格。”
一分钟……夺少?
有这个钱给她,她绝对不会操心这世界上是不是有那么一棵看不见的树――
又不能顺着这棵树爬上天国的阶梯!
南扶光瞠目结舌:“可以问问您找这棵树的目的……?”
“想找它的人严格来说也不是我。”宴歧笑了笑,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南扶光的电脑屏幕,“盯着这些神话体系发呆的人不是我。”
他话语中带着清浅的调侃,这让他变得比看上去更加平易近人。
南扶光想到同僚去参与项目会总是自嘲自己只是捧着金碗到处要饭,学术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提起投资人之类的角色总是想要蹙眉无论前面是否加“天使”二字……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不能忍受。
当南扶光迎合金主的方式,简单浅显地试图聊些他听的懂的话术,让他至少知道自己的钱花在了哪里――
很快的她又发现,自己实在是多虑到像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