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递到了宴歧跟前只剩大概一个拳头的距离时,云天宗其他人终于到了――
有谢从,有谢寂,有各阁长老与其座下内门弟子,有无幽,有桃桃,有谢允星,有谢晦……
是每一个宴几安所熟悉的,云天宗的人。
这大概本来就不算得是什么吉利的征兆。
呼啸着的山风中,伴随着谢允星落地,只是一瞥云上仙尊紧绷而冷漠的侧脸,她狠狠一愣神,紧接着头皮发麻高呼一声“等等”――
然而一切显得为时已晚,第二字音落地时,空中响起了“噗”的一声,皮肉被利器刺破的闷响。
泛着月色幽光的无实体光剑刃舔着血,从云上仙尊的身体另外一侧刺出,鲜红的血液迅速凝聚,一滴滴滚落滑落至剑的尖端。
当鲜血积累的够多。
“啪嗒”一声,温热粘稠且鲜红的血滴落,就像是什么人的眼泪。
“日日。”
身后,男人平和低磁的嗓音带着叹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南扶光在一片耳鸣般“嗡嗡”声中,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手中所持剑柄,因为过分的用力,手背有青筋暴起,过了很久她才感觉到自己虎口的阵痛,随后整只手开始颤抖。
眼前的一幕如此似曾相识。
很早很早以前的事,当东君的剑刺穿了宴震麟的胸膛,他曾经回过头,非震惊也非悲伤,他只是歪了歪脑袋,像是一只困惑的动物一般打量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