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的情况比想象中更加混乱,两边都有人员受伤,光蓬莱岛的医修已经忙不过来了,还有许多小宗门的医修在帮忙。
穿插在医修中间的是背着箱子骂骂咧咧的凡人大夫,南扶光跟他们插肩而过时,清楚的听见一个老头在跟另一个老头抱怨,方才有个修士,胳膊都掉了,还不让他碰他,声称不愿意用凡人那些破烂玩意。
此时另一个老头正在翻看一条腿被之前的万剑阵法钉死在桥上的修士的伤势,那圆窟窿伤口还在往外淌血,他缝了一半,闻言“啊”了声瞪圆了眼,气呼呼大骂,“爱看不看嘛!不看就给他推海里!”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正缝伤口的修士放一旁,站起来。
那名修士痛的脸发白,见状连忙高呼:“我看!我看啊!他不看我看!”
那大夫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蹲下去继续缝伤口,一边问他痛不痛,显然也是废话,那修士痛的只顾着倒吸气――
老头这才拿了有止痛麻痹作用的草药片给他塞嘴里。
鸡飞狗跳中,这种场景的混乱堪称常态。
南扶光庆幸战争并未像三千多年前那样轰轰烈烈长达数年,真正的正面战场寥寥数几次。
但还是会有伤亡。
桥下,海中还有被血腥气息吸引的融合兽在久久徘徊,冰原鲛顶着人的脸趴在桥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距离边缘近的――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伺机将他们拖下水。
南扶光的飞剑落在一条冰原鲛灰白的胳膊上,漆黑的液体代替血液流出,它吓了一跳,猛然放开手中拖拽的年轻修士,一个后跃,“哗啦”水声四溅中飞快逃窜。
南扶光将那救下来的修士翻过来一看,发现他身上身着无为门弟子的衣服,还是个比谢晦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剑修。
心在重重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