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德带着几个人走出机场,绕过忙忙碌碌迎客的计程车,鹰一样的眼睛在人群里扫视着,寻找着说好要来接他们的警察。
每年冬天这个时候,五大湖周边地区几乎都会下雪,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谢天谢地,BAU的四个人来到维斯特兰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但是天色还是一种阴沉沉的铅灰色,在路面上覆盖了一个晚上的积雪被冻得跟冰碴一样,踩上去就咔嚓作响。
它们在地面上逐渐融化、然后又再次冻结起来,现在已经变成了附着在道路上的一层棕黑色的冰水,这导致几个人没在外面走了几步就感觉到冷水开始缓慢地浸透鞋底。
“我好讨厌这个城市。”伯纳德小声嘀咕道,声音有点冻得哆哆嗦嗦的,他显然穿了一双不合时宜的皮鞋,在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湿透了。
实际上,除了有个哥哥居住在维斯特兰这边的麦卡德之外,另外两个男性显然都没有做好应付大暴雪之后的见鬼天气的准备。奥尔加倒是跟未卜先知一样把自己包成了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血管里在流淌的那一丁点俄罗斯人的血在作祟。
但是麦卡德知道这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在暴风雪之后,市政部门负责除雪的人有无数工作要做,很可能已经顾不上这种细枝末节。
他现在唯一在意的是,假设他们在寻找的女孩现在还活着,恐怕是被罪犯囚禁在某座很隐蔽的建筑里了……
而在这样的天气中,没有做取暖和保温措辞的房间可是真的能冻死人的。
他心里转悠着这种不妙的猜想,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在又绕过一队缓慢挪动的车流之后,他们终于看见了约定好要来接他们的人:
路边停着两辆没开警灯的警车,车门上溅满了泥点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正靠在前面那辆车的车头上抽烟。
那个老警察显然也认出了他们四个人BAU的时候还是会上点新闻的。
尤其是作为小组负责人的拉瓦萨?麦卡德,关注这类新闻的人很容易就能把他认出来他抬起夹着烟的那只手,向着他们的方向用力挥了挥。
老警察的手刚放下,就从边上的不知道哪个位置呼啦一声涌出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人,就好像从魔术师帽子里飞出来的鸽子那样。闪光灯闪成一片,这些记者动作矫健地在半冻结的污水中跳来跳去,很快把势单力薄的四个人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