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局长才没时间管这个案子的善后工作。
但是说实在的,麦卡德并不在乎。
BAU的探员们离开警局之前见到了史密斯夫妇,夫妇二人眼睛红红,一副已经流干了眼泪的样子。非常出乎意料的是,在他们上车之前,史密斯夫人毫无征兆地上前拥抱了麦卡德一下,并且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史密斯夫人的声音又低又沙哑,但是听上去依然是温柔的,“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年轻人。这不是你们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而拉瓦萨?麦卡德又能说什么呢?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吗?
他最后只能说:“她的死亡并无痛苦。”
这是一句实话。苍白又无力,但是好歹是一句实话。
此时此刻,拉瓦萨?麦卡德坐在酒吧里,在一片模糊了事物本身的形状的昏黑之中。
在三十多个小时之后,案发现场洁白、严寒、冷漠的场景已经离他很远了。
酒吧里播放着鼓点强劲的摇滚音乐。可惜此时此刻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
他凝视着酒杯里呈现出冷冰冰的琥珀色的酒液,就好像注视着某个人冷冰冰的琥珀色眼睛。
在这一片黑暗之外,人们必然欢笑着走过街道,庆祝着基督降生的前夜,并且把伯利恒之星挂在圣诞树的尖端上。
“Go tell that long tongue liar/Go and tell that midnight rider/Tell the rambler, the gambler, the back biter/Tell them that God's going to cut 'em down...“
在音乐的遮盖之下,麦卡德忽然听见一个预料之外的声音从他的近旁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