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为这是精神疾病导致的。而如您所知,那个时代的人把精神疾病看做一种被上帝抛弃的象征。”靠着在古堡里招待有钱游客的管家先生板着一张脸强调道,显然不愿意任何人把故事的画风往有损声誉的方向想,“实际上,所有年代古老的建筑物中都免不了有一些传说,就例如说美泉宫”
阿尔巴利诺面带微笑地听着管家一连串地说出维护这座城堡和他的商人雇主的话语(他一再强调。如果城堡真的闹鬼,他的雇主是不会把城堡往外出租的),附带了好几个奥地利古老宫殿的风俗故事。
最后,他们走过了一条气派的旋转楼梯,到达二层中厅附近的某个套房的入口处。
“这就是二位的卧室,”维斯介绍道,完全默认了这带着婚戒的一对儿肯定要住一间卧室的事实,他指挥着两个男仆把行李放下:
“如果不愿意让男仆代劳,你们可以自己整理一下带来的物品,稍作休息,稍后我会来带你们参观其他房间。”
他顿了顿,然后补充道:“晚餐在八点钟开始。”
这就是这位一丝不苟的老管家的退场词。因为他们两个当然会拒绝对方帮他们整理行李的提议。要不然阿尔巴利诺在行李箱里塞的一套十二把的刀根本没法解释。
赫斯塔尔早就放弃思考阿尔巴利诺到底为什么带刀了,在出门前他明明千叮咛万嘱咐,告诉阿尔巴利诺说不要随便杀人,更不要在美泉宫音乐会的现场杀人。
尤其是不要前脚看完人家的音乐剧后脚就去谋杀音乐剧演员。就算是饰演死神的那位男士长得十分英俊也不行。
好消息是:在他们前一天游览美泉宫的全过程中,阿尔巴利诺没有杀掉任何人;
坏消息是:阿尔巴利诺现在兴致勃勃的,总好像是想要杀掉点什么的样子。
此刻,兴致勃勃的阿尔巴利诺正打量着整间套房:房间的结构上是一间会客厅和与之相连的卧室,这两间房间都被翻修成了洛可可风格,室内摆放着白底带淡粉色印花的座椅和沙发、桃红色的地毯和厚重又柔软的天鹅绒窗帘。
被弧形的金色浮雕分割成不同区域的天花板上绘满了那个时代最流行的壁画,画面上全是在原野间游玩的年轻男女。
“我开始怀疑为什么加布里埃尔一定要挑这个城堡了,”阿尔巴利诺把自己扔在最靠近的一张沙发里,仰起头仔细地打量头顶华丽繁复的吊灯和色彩艳丽的壁画,“奥地利类似的城堡或者宫殿应该不少,她并不是一定要挑一个有这种「家族世代都是精神病人」传闻的建筑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