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阿尔巴利诺绝不像日记中的那位管家那么惊恐,他的第一反应是精神疾病或者梦游症。
但是这种话说出来真的有些太煞风景了,所以他理智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然后,他又凑得离赫斯塔尔近了一点,好能更清楚地看见本子上的文字。
他重新读过眼下这一页上的内容,顺理成章地开始胡思乱想:最开始,他还以为那些脚步声和其他人的异状是日记的主人过于丰富的臆想。
但是城堡的主人半夜三更在仆人门外游荡,手里还拿着一条吃了一半的死鱼?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你在想什么?”赫斯塔尔顺口问道。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暖融融地从阿尔巴利诺的耳边擦过去。因为阿尔巴利诺往边上这样一凑,基本上就挤挤挨挨地完全贴在赫斯塔尔的身上了。
要是他们现在不在一条小船上。而那个本子又只有巴掌大小,赫斯塔尔肯定会吐槽他们两个看上去就跟分享八卦的女高中生一样。
“我在想我到底是在看一本真的由几个世纪之前的人撰写的日记,还是在看洛夫克拉夫特写的小说。”阿尔巴利诺轻轻地哼了一声,“目光呆滞的人生吃死鱼?你不觉得这风味太似曾相识了吗?”
赫斯塔尔并不觉得有什么「风味似曾相识」的地方。况且他也并不是洛夫克拉夫特的忠实读者。他耸耸肩膀,干巴巴地说:“我只是很担心这样生吃鱼肉会感染肝吸虫。”
“你好没有生活情趣啊。”阿尔巴利诺真挚地说。
赫斯塔尔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手肘捣了捣对方的身侧,阿尔巴利诺夸张地嗷了一声,假模假样地在他身边拱了一下。
然后赫斯塔尔冷漠地指出:“一般人听到你那个由「做爱」组成的旅行计划之后,也不会认为你有什么生活情趣的。”
阿尔巴利诺没有选择反驳,可能是觉得反驳也不可能说赢赫斯塔尔(又或者这人此时此刻正在真心诚意地哀悼自己做爱计划的流产)。所以他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主动伸手把日记翻到了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