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一拍即合,在极短时间内签订了劳务合同。因为显然赫莱尔不在乎他的律师是不是个连环杀人狂,说不定他觉得那样更好呢。
在赫斯塔尔去干那份工作后的几个月,阿尔巴利诺根本就没见过对方的老板几次,就更别提跟他说上话了。
他曾在去给赫斯塔尔送午餐便当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巧遇到过赫莱尔?伊斯塔。
不过两人全程一言不发,而且阿尔巴利诺没记错的话,当时赫莱尔站在电梯里里阿尔巴利诺最远的那个角落。
但是当然啦,这并不妨碍阿尔巴利诺在这间艺术馆里跟对方有礼貌地寒暄一下你应该对你伴侣的上司保持礼貌的,对吧?
虽然事到如今阿尔巴利诺难免有点感慨:这好像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在卢辛达艺术馆里跟黑帮老大友好寒暄了。
“伊斯塔先生,”于是阿尔巴利诺挂上一个礼貌的笑容,在展览不好看外加正在和伴侣冷战的时候,他能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已经很有诚意了,“谢谢你送的票。”
赫莱尔轻微地点点头,他的目光从参观人数不少的展厅里扫视而过,他说:
“你喜欢这个展览吗?那位后现代派艺术家目前正在全欧洲做巡回展,我们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让他答应在这么一个小国家也办一场展览。”
这个问题就问到点子上了。鉴于眼前这人是赫斯塔尔的老板,更鉴于他和赫斯塔尔都正对着那堆莫可名状的后现代装置艺术作品,他真的不知道怎样说实话才好。
所以他迟疑地说:“呃……”
“我明白,”赫莱尔?伊斯塔笑眯眯地说道,声音和蔼到好像并没有在说脏话,“这场展览烂得跟一坨屎一样,那个艺术家本人的艺术素养更是活生生的一坨屎。他曾经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小有名气,后来的事情你也能猜到了
当代艺术兴起,他和他的装置艺术很快成为了被时代抛弃的老古董。但是显然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唔,他看上去确实还沉浸在独属于自己的后现代主义运动时期,”阿尔巴利诺哼了一声,目光从那些人群之中扫视而过,“不过他的营销做得确实挺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