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正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话题,试图让这一路能变得轻松一些,却不想谢却山忽然开了口。
“原来已经十二年了。”
南衣一愣:“什么十二年?”
“我认识老师的时间。”
横跨了他整个成长的岁月。
南衣想起来,谢小六同她提过一嘴,在谢却山带着母亲从岚州向沥都府逃亡的路上,得到过沈执忠的帮助,随后才投入他的麾下。
“那时沈大人是如何帮了你的?”
谢却山追忆起往事:“在我杀了那窝要强占我母亲的土匪之后,我们就匆匆逃到了临近的城里。城里正在抓流寇,官兵见我满身血污,便不由分说地将我抓了起来,要同那群真贼人一起问斩。”
南衣听得都紧张了起来:“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磕头喊冤呗。但是含冤的人实在太多了,真真假假,青天大老爷们也不愿意多花时间去审。巧的是那日,老师领兵途经此地,无意间看了我一眼,便说‘这小子不像是演的,提过来我问问话’。”
“沈大人眼神可真好!”南衣咋舌道。
谢却山笑了笑:“他眼睛可毒得很,做事也干脆利落。三言两语便厘清了我的案子,当即斥责县令失察,还给我记了一个剿匪有功的赏,让我凑够了带娘亲体面回家的盘缠。”
“可那时,我和娘亲已经流浪了大半年,我心中有怨气,不太想回家。但我娘归心似箭,我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所以你便去投靠沈大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