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樊笼里, 复得返自然, 书里的这般滋味,眼下她也是体会到了。
算来算去,这还是杨姝菱第一次离京这么远。
“总要等时局稳定些, ”徐辞言正在看凤安府的风土志,闻言放下书卷, “一去凤安,少说也要三年不得离开。”
等到三年过去,也不知道大启是个何等情形,保不住已经是战火纷飞。
杨姝菱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但祁县虽远不及京城繁华,但在几代官员努力下,百姓安居乐业,也算得上是净土,再加上这又是徐辞言长大的地方,她不免多生出几分喜爱来。
“我们虽出去了,娘和妹妹还在京里,我观七爷是个清醒的,族里也上进,”她想了想开口,“倒不如多派些人往来,一是不生疏了关系,二是……”
她未尽之言,徐辞言已然明白,多些往来,也算是盯紧族人,免得一时不察生出祸端。
多个心眼,总不是坏处。
“那便辛苦夫人安排了。”徐辞言点点头,全然支持。
杨姝菱浅浅一笑,也拿起账本看了起来,到了凤安,薛家在附近的生意和她的私产,也是要她亲自上手接过来的。
辗转半月,越往北去风沙越大,三月中旬,凤安府的府城就顶着漫天黄沙出现在视线中。
林竹坐在马车前头,白净的面孔晒的黢黑许多,倒显得更沉稳了,远远看见城墙下面几个模糊的人影,转头过来唤,“老爷,前头有人。”
徐辞言眯眼一看,那群人多着官袍带大帽,点点头,“是府里的官员。”
他轻笑一声,“消息果然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