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他的才华,也该入府学的,只是他的想法太过直硬,人又过于激进,在和夫子论学的时候,一气之下竟然跑了!”
是个有意思的,徐辞言似笑非笑,府学里虽不说各个都是名师,却也是对科举深研究多年,有朝廷背书的。
师资好待遇好,别的书生恨不得一辈子待里面,王恒宗倒好,说走就走。
“若不是个执拗的,也不会早早地跳出来。”徐辞言笑笑,抬眼看了看时间,香灰颤颤巍巍地落下,底下已有大半学子停笔。
“于策之一道,本官倒是有些心得,”徐辞言面上带笑,威严又不失亲和,“不知道可有哪位敢为人先的,把文章递来给本官瞧瞧。”
这是要单独指点的意思,一时间学子们都激动起来,顾不上矜持赶忙出声应和。
只是他们都不如王秀才拉的下脸叫得最大声。
“我来!”
身形瘦削的青年站起身,发乱如草,面色涨得通红,手里死捏着文章大喊,“学生王石之,还请大人赐教!”
“念。”徐辞言点头,庄重神色,认真地听起来。
书生们纷纷扼腕,只叹丢了个好机会,见知府大人已经定下,便也闭上嘴认真听起来。
只是越听,他们神色就越发变幻。
这王宗恒好大的胆子!当着朝廷命官的面,也敢直批互市之不是!
写到后头,辞藻间甚至还带上了轻蔑神色,直言督行此事者,乃违背祖宗违背天命,大逆不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