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露疲态的刘朴,柔声开口,“倒是刘大人,本该安享天年的时候,还为了朝廷奔走,实在令人钦佩。”
“河水寒凉,待回去后本官请太医来为您诊脉,还请大人不要推辞。”
“如何敢当。”刘朴有些羞愧,到底知晓自己的身子骨,没有多加推辞。
徐辞言对他好言自语,他也愿意多和这人说两句,到时候陛下问起来,他也有得答。
“如何修这堤坝,下官倒是有点想法了,只是还需要演算一下能不能行。”
“总不过还要等水退下去才能动工,”徐辞言叹气,“本官对算学倒是有点心得,若是大人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是吗?”刘朴一愣,设计一整个河堤,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大工程,其中要计算的地方不计其数。
如果徐大人愿意帮忙,说不定要更快一点,更何况这徐大人六月及第,文采出众,虽然前头没听说过,但在算学上应该也是大家。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刘朴点点头,“若是河堤能成,老夫向陛下汇报时,自然不会少了大人的功劳。”
徐辞言笑笑,等到一行人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去的时候,刘朴突然听他开口。
“刘大人,”夜色里年轻官员神色看不真切,语调飘忽,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您看这河道决堤,是天灾,还是人为?”
“大人怎么会这么想?”刘朴一愣,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认真答了,“河道坚固,若是人为,除非是用到火器,不然绝不是一两日功夫能做成的。”
“老夫看了,这决堤的地方不远就是农田,每日里往来农夫无数,众目睽睽之下,谁又有本事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是吗,”徐辞言笑笑,没有多说什么,“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