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耀文像是被戳了痛处,一下子跳了起来,“徐无咎!陛下封你为监察御史是吧,赏你尚方宝剑是吧!”
“圣旨上可写得明明白白的了,让你管的是军队,是外面那群吃不饱的饕餮!不是让你对一地父母官指手画脚!”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罢,他头都不扭,急匆匆地上了停在府衙外头的马车,挥鞭欲走。
有难民看着情况,一下急红了眼,扑腾着就想去抓他,枯藤一样的手指够了够,又无力地垂下。
噗嗤!
变故突生。
“徐辞言你想干什么!!!”黄耀文尖锐的声音炸起,随行的侍卫们反手持刃,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马车前头的人。
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滑落,那匹拉车的骏马嘶吼一声,竭力挣扎,扎住它的那人却没有半点动摇,半响,前蹄软倒跪下,再没有气息。
“黄大人,”徐辞言慢慢地拔出随身的匕首,鲜血从马的喉咙喷溅而出,糊得那张俊秀的脸蛋凄厉若鬼,他慢慢地笑,“您既然要走,便走回去吧。”
“至于马,便是我们的食物了,好歹是块肉呢。只能委屈您多走走了,毕竟……难民都走不得的路子,您能走,难道不是上天的馈赠吗?”
一声令下,难民们蜂拥而上,将那匹马拖到院里。
“疯,疯子!”
黄耀文面色铁青,哆嗦着嘴唇,他浑身剧烈颤抖,看着那些拖了马之后阴恻恻盯着他的难民,到底没敢说什么,在护卫的簇拥下连滚带爬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