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大才,殿下也很是期待大人的这份投名状呢。”
那盒子不大,金丝檀木做的,在大营黯淡的灯光下面闪闪发光,徐辞言抿着唇,一点一点地推开盖子,露出来一卷明黄的圣旨,和备好的笔墨。
纸质、打印……一切都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这是一张空白的、盖了印的圣旨。
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的皇帝才会给出这么一张圣旨,有这东西在手,上到立储册封,下到政策颁布,什么做不成。
就像萧逸,他一旦具有论储的能力,这张圣旨给的就是名正言顺的名。
“陛下圣旨封徐大人为监军,自然是管不了民政事,若是封的是钦差呢,”吕修笑得意味深长,“徐大人做过钦差,应该知道这张圣旨和这把剑,有多大的威力。”
徐辞言拳头紧紧攥紧,指甲陷入了肉里,直道吕修翩翩然地离开了,他才慢慢张开手,让潺潺的鲜血顺指尖流下。
营帐外头动静小了很多,徐辞言听到有战马疾驰出去的声音,他表情沉默又冷静,和吕修面前站着惊慌失措的不是一个人。
文才出身,又在乾顺帝身边侍奉过,徐辞言比任何人都知道怎么写一份漂亮的,任谁都挑不出差错的圣旨。
“徐监军!”营帐外头有兵士在喊,没他的允许,并不敢轻易进来。
“大将军去前线了,走之前让小的来告诉您一声,说一切让您拿主意。”
是战,是守,定西军接下来的行动就在徐辞言一念之间。
“告诉将军,再等一等,但不用担心,”徐辞言把圣旨往身前一塞,背上背上那把尚方宝剑,快步往营帐外头跑去。
翻身上马时他顿了顿,兵士昂头看,只能看见他瘦削得似刀的下颚线,和那双沉甸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