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镇魂珏!”王瘸子的声音里带着狂喜,“传闻中能镇压九幽邪魂的至宝!快,把玉珏嵌入古镜!”李长河强忍着魂魄被撕扯的剧痛,冲向水晶棺。干尸似乎察觉到危险,利爪破空而来,在他肩头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玉珏刚接触青铜古镜,镜面就泛起水波状的涟漪。无数道锁链从镜中飞出,缠住干尸的四肢。干尸发出震天的怒吼,整个墓室开始崩塌。李长河看见甬道方向涌来密密麻麻的鳞片干尸,它们的腹部裂开,成千上万只尸蟞王倾泻而出。
“往祭坛下面跑!”王瘸子发现祭坛一角的暗格,里面摆放着一卷羊皮地图。他迅速展开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一条蜿蜒的逃生路线,“这墓有三层,最底层是排水道!”两人跳下祭坛,沿着狭窄的密道狂奔。身后传来干尸的怒吼和尸蟞群的嗡鸣,脚下的地面不断有裂缝蔓延,不时有青铜箭矢从墙缝中射出。
密道尽头是一扇刻满水波纹的石门。李长河将剩余的鲜血抹在石门缝隙,玉珏也发出共鸣般的震颤。石门缓缓开启,一股腥腐的气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布满青苔的排水渠,渠水呈墨绿色,表面漂浮着不知年代的骸骨。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渠壁上镶嵌着数十具被制成木乃伊的童尸,他们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刻满符咒的陶片。
“别碰水!”王瘸子拽住正要踏入水渠的李长河,用洛阳铲挑起一具童尸。童尸身上的布条腐烂后,露出胸口刺青——竟是与青铜古镜上相同的符咒。就在这时,渠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条手臂粗的食人鱼翻涌而出,它们的鳞片呈诡异的紫黑色,口中长满倒钩状的尖牙。
两人被迫退回密道,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被鳞片干尸堵死。干尸们整齐排列,组成一面移动的肉墙,缓缓向他们逼近。李长河的视线开始模糊,玉珏的力量正在耗尽,体内的符文疯狂肆虐。恍惚间,他看见童尸们的陶片纷纷掉落,嘴里发出孩童的嬉笑,而在食人鱼群中,浮现出那个灰布长衫老头的脸,他正对着自己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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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玉珏的光芒越来越弱,符文在血管里灼烧得他眼前阵阵发黑。童尸们空洞的眼窝里突然渗出绿色黏液,陶片落地的脆响中,所有木乃伊竟齐刷刷转头,面向他们发出尖利的童声:“哥哥姐姐,陪我们玩呀......”
王瘸子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洛阳铲“当啷”掉在地上。他盯着某具童尸脖颈处的胎记,瞳孔猛地收缩:“这、这孩子......和我夭折的侄子长得一模一样!”话音未落,童尸们的四肢突然扭曲着伸长,藤蔓般的手臂缠住两人脚踝。李长河感觉皮肤传来刺骨的寒意,低头惊见脚踝迅速爬满青灰色尸斑。
渠水的沸腾声中,食人鱼群突然跃出水面,组成一道紫黑色的肉墙。鱼群中央,灰布长衫老头的虚影若隐若现,他袖中滑落出半块玉珏,与李长河手中的残片遥相呼应。“你以为镇魂珏是用来镇邪的?”老头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音,“它本就是打开‘往生门’的钥匙!”
墓室的震动愈发剧烈,祭坛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李长河回头望去,只见干尸冲破锁链,青铜古镜悬浮在空中,镜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无数道黑雾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凝结成一张巨大的鬼脸,正是棺椁中怪物的模样。“把玉珏交出来!”鬼脸的声音震得两人耳膜生疼,“让我借你的肉身,重临人间!”
王瘸子突然挣脱童尸的束缚,抢过李长河手中的玉珏。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清明,将两块残片用力拼接。玉珏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童尸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绿色的雾气消散在空中。食人鱼群被光芒灼烧,纷纷沉入渠底,水面浮起密密麻麻的焦黑尸体。
“我明白了!”王瘸子将完整的玉珏按在排水渠壁的凹槽里,石壁上浮现出古老的星图,“这墓根本不是用来下葬,而是镇压‘往生门’的封印!墓主本是守护人,却被门内的邪祟侵蚀,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星图中央,一道金色的光束射向天花板,在密道顶端炸开一个洞口。
李长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王瘸子拽着爬上洞口。上方是一间堆满经卷的密室,墙壁上画满了镇魔符咒。墙角的蒲团上,端坐着一具身着道袍的干尸,手中握着一本残破的《镇魔策》。干尸怀中,滚落出一张泛黄的字条,上面用血写着:“若见持珏人,速毁往生门!”
“来不及了!”王瘸子突然指向地面。排水渠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黑雾顺着密道喷涌而上。李长河翻开《镇魔策》,书页间夹着的符咒突然自动燃烧,在他眼前浮现出一段记忆——千年前,一群道士为封印从“往生门”逃出的邪祟,以自身为祭品建造此墓。随着时间推移,封印逐渐松动,墓主的魂魄也被邪祟吞噬。
黑雾中,干尸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它胸口的青铜古镜完全碎裂,无数道黑色触手从镜面伸出,缠住李长河的脚踝。“把玉珏给我!”干尸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再被邪祟控制了......”李长河看着干尸眼中闪过的一丝清明,突然将玉珏按在对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