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中,干尸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它胸口的青铜古镜完全碎裂,无数道黑色触手从镜面伸出,缠住李长河的脚踝。“把玉珏给我!”干尸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再被邪祟控制了......”李长河看着干尸眼中闪过的一丝清明,突然将玉珏按在对方胸口。
玉珏发出万道金光,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干尸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的面容逐渐恢复生前模样,竟是那个灰布长衫老头!“谢谢......”老头的声音变得温和,“我守护了千年,终于可以解脱了......”说完,他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玉珏之中。
青铜古镜彻底粉碎,一道巨大的黑洞在墓室中央显现。李长河从《镇魔策》中撕下最后一页符咒,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下封印符文。“王瘸子,把所有糯米洒在洞口!”他大喊道。王瘸子依言照做,白色的糯米接触到黑洞边缘,立刻燃起蓝色火焰。
就在封印即将完成时,黑洞中突然伸出一只布满鳞片的巨爪,抓住李长河的肩膀。剧痛中,他感觉体内的符文疯狂涌动,竟与巨爪上的纹路产生共鸣。“不好!他的血脉里有邪祟的印记!”王瘸子惊恐地喊道,“封印会把他也吸进去!”
李长河咬牙将符咒按在黑洞中央,对王瘸子露出一抹苦笑:“还记得我为什么干这行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爷爷就是被古墓里的邪祟害死的......这次,就让我做个了断......”
封印完成的瞬间,巨大的吸力将李长河拽向黑洞。王瘸子想要抓住他,却只扯下一角衣料。“活下去!”李长河的声音从黑洞深处传来,“告诉世人,有些秘密,永远不该被揭开......”
随着一声巨响,黑洞消失不见。王瘸子瘫坐在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墓室开始剧烈崩塌,他捡起地上的《镇魔策》,朝着唯一的出口狂奔。当他跌跌撞撞地爬出盗洞时,身后的古墓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永远地消失在了黄土之下......
三个月后,潘家园的古董市场里,一个年轻人正在摊位前翻看一本残破的《镇魔策》。摊主是个瘸腿的中年人,眼神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这书怎么卖?”年轻人问道。中年人盯着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紫色纹路,瞳孔猛地收缩——那纹路,竟与古墓里的符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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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了。”中年人将书塞到年轻人手里,转身消失在人群中。年轻人翻开书,一张字条飘落:“若见此书,速离一切古墓。记住,有些门,永远不该打开......”
年轻人捡起字条,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镇魔策》泛黄的扉页,一道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手臂。他猛地抬头,试图寻找瘸腿中年人的身影,却只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闪过一抹灰布长衫的衣角。古董市场的喧嚣声突然变得模糊,他的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童谣,正是古墓里童尸发出的诡异声音。
腕间的紫色纹路开始发烫,年轻人强忍着不适,将《镇魔策》塞进背包。刚走出市场,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他躲进附近的一家面馆,点了碗阳春面。热气升腾间,对面突然坐下一个戴斗笠的人,帽檐压得极低,只能看见下巴处一道狰狞的伤疤。
“你不该碰那本书。”沙哑的声音惊得年轻人差点打翻碗。斗笠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残留着黑色的痕迹,像是被某种腐蚀物灼伤过,“三天后子时,城西破庙,带着书来。不然,你腕间的印记会要了你的命。”话音未落,斗笠人便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桌面上一块刻着鬼面的青铜令牌。
回到出租屋后,年轻人迫不及待地翻开《镇魔策》。书页间夹着的泛黄纸页上,画着一幅诡异的地图,终点处标注着“血尸冢”。他的目光被书中一段用血书写的文字吸引:“凡染往生纹者,皆为门中邪祟选中之人,唯有以命相祭,方能斩断因果。”腕间的紫色纹路突然剧烈跳动,在墙壁上投射出一个扭曲的人影。
第二天,年轻人在图书馆查阅古籍时,意外发现一本民国年间的县志。其中记载着一桩离奇的灭门案:1927年,城西李宅一夜之间满门暴毙,死者皆面色青紫,胸口浮现紫色纹路。唯一的幸存者是李家幼子,据说被路过的道士带走,从此下落不明。泛黄的老照片中,李宅的门楣上,赫然刻着与青铜令牌相同的鬼面图案。
夜幕降临时,年轻人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想活命,毁掉书。”附带的定位显示在城郊的废弃工厂。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赴约。工厂内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月光透过破损的天窗洒落,照亮地面上蜿蜒的血迹。顺着血迹前行,他在角落发现一个被铁链束缚的人,正是古董市场的瘸腿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