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试图重温那体验的心情,布林登更加主动寻求她的踪影。
他注意到自己的侄子艾德慕,正如许多士兵,表露出了对阿波罗妮娅难以克制的好感,近乎是为她神魂颠倒了。这很容易理解。她拥有足以让宫廷诗人吟唱的美貌,却从不打扮,总是穿着最朴实无华的衣物,这在某种程度上让她有了亲和易接近的魅力,但这不是好事——贵族小姐装扮得令平民自惭形秽是有理由的,可以阻挡一些贪图妄念。布林登有一回就注意到,一个雷德温家的骑手经过时,出言挑逗她,开下流的玩笑。
她的表现着实有些令布林登费解。她道了歉,还询问对方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听懂。她脸上自然流露的、纯粹的困惑不似作假,这种气质让布林登忍不住怀疑,难道奈德才是那个主动的一方?
这可能吗?荣誉的、高贵的大人,艾德·史塔克,诱奸了他十四岁的女儿。布林登还真为这情况找到一种解释,她长得太像她母亲,在流亡路上,奈德意识昏迷之际把她当成了那个母亲给上了……
在作战会议上,她很少发言,她不仅仅是耐心倾听,而几乎是能从倾听中收获乐趣,就好像连听别人说话,对她来说也是值得珍惜的体验。少有的几次发言,她都无一例外地是在为她父亲说话。布林登看得很清楚,她会花上起码一半时间观察奈德的反应,确认奈德的想法再说出自己与之符合的见解。至于她脑子里还有什么想法,很难知道。
说起来有点儿可怜可悲,奈德·史塔克无一例外对她这些发言置若罔闻,从不直接正面地回应。他在逃避他女儿,布林登看出来,思考这是出于厌恶还是愧疚?不过呢,对此阿波罗妮娅小姐是受伤的,一开始有那么几个呼吸的功夫,会很明显地暴露伤口,到后面恢复平静地越来越快,现在差不多是眨眨眼就过去了。
而现在,奈德想要她的剑,她甚至都没等到他把理由说完,就把这柄瓦雷利亚钢剑中也是名剑的“黑火”献上。
布林登仿佛能看到那颗少女的心,正开始变得麻木。
这可真是……
当她目送着父亲带葛雷乔伊离开一段距离,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进树林,而那位大哥在两个方向之间为难时,布林登拎起长弓箭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