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从来没见过爱,不知道爱情代表了什么,不明白「交往后在一起」是个什么样的具体概念。
但他不敢错过这个漏洞口,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个……一个放过祁冬钰的借口。
徐信庭将谢斐放在「心上人」的位置上,模仿着正常人对心上人的行为和思想,将投注在祁冬钰身上的注意力一点点转移到谢斐身上。
高三开始的这半年,是徐信庭这辈子最筋疲力尽的半年。
最初的心悸过后,带来的就是像完成任务一样的麻木。但徐信庭仍旧一遍遍地跟自己、跟别人强调,他喜欢的是谢斐,需要在意的是谢斐,祁冬钰是他弟弟。
他会当一个正常的哥哥。
他很努力地对谢斐好,狠心压抑着扭头把祁冬钰锁在身边的冲动,在顾言霜用一种充满笑意的、欢喜的口吻夸祁冬钰可爱的时候,徐信庭本能地生出一种宣誓主权的愤怒感。但很快他又把那种卑劣的本能狠狠地压在心底。
他知道顾言霜没别的意思,他一向是个能把任何东西都夸上天的嘴甜好人,那是他的社交礼仪,和林邵那种有心之徒不一样。
是个像林杳杳一样,只是想和祁冬钰当朋友的、无辜的好人。
徐信庭几乎要将自己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一半歇斯底里地发疯发怒,另一半像个完美无缺的好哥哥,矜持而骄傲地回应别人对他弟弟的夸奖。
可能是得益于谢斐的存在,徐信庭的戒断开始有了成效。除了最初几天压抑不住地躲在房间里朝祁冬钰的房间偷窥,后来他甚至能忍住一周时间不去寻找祁冬钰的身影。
他知道这样仍然是卑劣而可耻的,可他已经别无办法了,没有人能救他。
炽热到滚烫的思念像是吞噬灵魂的恶鬼一样,啃食着他的神经,但徐信庭仍然忍住了。
每当想到一次祁冬钰,他就写一遍谢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