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已退,视野可见的海天一色皆是平坦毫无波澜,偶尔几只海鸟会从平坦的洼面飞过、逗留,日光远在海的另一面。
梁仕沅站在这忽明忽暗地海岸上,背对着我,似乎感受不到我的到来,少年的落寞在此刻具象化成形。
我突然想起,年幼时,奶奶总说我像燕子,我以为她在羡慕我的年轻与自由,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燕子总是在风雨中飘零,是没有家的。
而现在,我觉得梁仕沅就像只燕子。
“梁仕沅,瞧什么呢?这么入迷,喊你都不知道应一声?”,我主动开口打破了这片平静。
“没有,就是觉得这一切很治愈,海面、海鸟,还有你”
梁仕沅伸手摩挲裤子口袋,从里头找到了一盒烟和打火机,他掏出了一根含在嘴里,打火机打了两次火苗都被海风灭了。
我右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夺了他嘴里未亮的烟。
“别抽了,喝杯咖啡吧”
我从身后变魔术般掏出了一个保温杯,那是我昨晚回家的路上,偷偷返回咖啡店买的速溶咖啡液,早上冲好了带出来,就想要给他一点惊喜。
“苦吗?还是甜的”,梁仕沅听话地放开了拿打火机的手,瞧了眼还握在我手里的保温杯,细哑地问。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将保温杯塞到他的手中,紧盯着他,他低头抿了一口。
于是我问他:“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