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初小两口离婚那事嘛,明明是自己不老实,现在把错都怪在老姐姐身上……真是老肥猪上屠场,娃娃鱼爬上树。”
一楼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这些话。
鹿呦这两天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过四个多小时,嫌吵,也听不得有关奶奶的讨论,索性躲进了阳光房。
天不好,灰蒙蒙的光线笼在屋里,添了几分冷清。
躺椅上放着奶奶给溜溜球织的新毛衣,鲜艳的红色,在晦暗的屋里显得尤其扎眼。
小衣服上有个完整的小鹿图案,卡通版的,很可爱,但毛衣本体没织完,差两圈。
前些天,老太太窝在躺椅里边织毛衣边对月蕴溪说她糗事的画面,在记忆里还很鲜亮。
好似就发生在昨天。
鹿呦搂着那件小毛衣,坐躺到椅子里,蜷起身体,犹如一根被灼痛的火柴。
月蕴溪静默地陪在她身边。
楼下嘈杂的人声与老太太爱听的戏曲声浪潮一样漫上楼,一阵又一阵地湮没微微的呼吸。
透过玻璃的光线渐暗,天快黑了。
敲门声响进屋里。
月蕴溪去开的门,鹿呦听到刘姨的声音,没仔细听她们在讨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