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到了从前,在某个冬天的午后,她钻到奶奶的被窝里午休,手伸在床沿外面,倒数三个数,就能听到溜溜球肉垫踩踏地板的嗒嗒声。
湿漉漉的狗鼻子会蹭在指尖上,她会趁机rua一下狗头。
翻个身,无意之间碰触到小老太太的手背,奶奶便会将她整只手都包裹进温热的掌心,一边给她取暖,一边嗔她:“小手冰凉,又放被窝外面逗狗了吧。”
恍惚过后,鹿呦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人最痛苦的,莫过于透过熟悉的景物与气味,想起回不去的从前,追思触碰不到的人,意识到最平凡的幸福都成了幻影。
她蜷在奶奶曾经盖过的被褥里,枕在奶奶枕过的枕头上,眼泪打湿了枕巾,死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
视线里,被子拱起的身影在颤抖,月蕴溪抓着门把的手停下,没再往里推。
直到鹿呦坐起身,擦眼泪擤鼻子。
月蕴溪才转身离开,去倒了一杯热水。
进屋时,鹿呦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状态,关心问月蕴溪:“你补觉了没?”
“补了,洗了个澡,在你床上睡了会儿。”
月蕴溪问她,“是想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鹿呦揉了揉哭得昏胀的头:“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