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你打算去这家店买米酒啊?”
叶云樵察觉出他的犹豫,便轻声问:“是的,这家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船夫皱了皱眉,有啥说啥:“这家店虽然自称说老字号,但我们街坊邻里的都清楚,他们家净是些批发来的成品,口感和品质都不怎么样。”
“如果你们真要买的话……”他略一沉思,突然想起了什么,“庆生桥那边有一家店,是个姓程的大哥开的,他家的米酒可不是用现代的工艺做的,是真正的古法米酒!”
船夫说起江沅最有名的特产,脸上露出了些许自豪,胸膛也不自觉地挺了挺:
“你要喝正宗的江沅米酒,就得用古法做的!我跟你说,这做法麻烦得很勒,要先用山泉水浸泡,再上甑蒸熟。然后……然后怎么来着?”
他摸了摸后脑勺,记不得后面的做法了,用着江沅的方言嘀嘀咕咕:
“哎,老婆子以前咋做的来着。”
叶云樵接过他的话头,在他的影响下,不自觉地也用江沅话回应着:
“等冷却后经过窖藏,再放到陶坛里密封,等它自然老熟。对吗?”
“对!就是这个做法!”船夫连连点头,紧接着惊讶地瞅着叶云樵,“哎你这口音,是本地的啊?”
叶云樵笑了笑,看着两旁的楝树,轻轻答道:“是本地人,只是……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我说你的口音怎么怪怪的,但听起来又像是咱江沅的。”船夫不疑有他,“回来了就好啊!在这里多转转,看看这座城的变化!”
叶云樵凝视着眼前的陌生光景:“很多地方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