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姳音语气强硬得不留一丝情面?, 不愿与他接触, 仿佛像在驱赶一个甚是?厌恶的敌人, 缓声道:“你不必这么假惺惺, 说到底我?中毒是?因你而起, 即便你说并非你本意, 我?难道就要相信你吗?”
“你不信我?吗?”裴璟辞愣住,瞳孔一震,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信不信有这么重要吗?”柳姳音自嘲道,“反正都是?一颗弃子了,能杀死?最好?。”
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嘴角扯出冷淡的笑,即便她知道此事绝非裴璟辞的意思,可这其中的利益与人情关?系她已?无暇去思索了,她真的有些累了。
裴璟辞彻底压抑不住情绪了,想到自己这连日奔波为了她求药,几天几夜没合眼,回来?也不愿离开,就是?想等?她醒来?亲自和?她解释,她怎么能不相信自己呢?她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
他忽然发疯一般,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面?对着自己,赤红着一双眼,忍不住嘶吼起来?,诉说情绪:“你不信我??你为什么不信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惺惺作态的人吗?我?们相知相守四年,你有没有真正认识我?!”
她被他抓的肩膀酸疼,拼命挣扎,在他的情绪感染下,她也激动失控地宣泄:“四年?四年算什么?你有真心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吗?”
“你只是?把我?当成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训练我?,给我?一点甜头,然后让我?继续无名无份的跟着你一辈子。”她梗着脖子,脸色涨得通红,眼眶湿润起来?,悲哀地说。
“不是?这样的,你怎么总是?这样说,我?待你这么好?你为何还是?这些想呢?我?若是?真的只把你当棋子,何须千辛万苦为你寻药?”裴璟辞摇头,抬手抚摸着她的脸。
与他的肤色相比,她的脸是?那?样苍白,即便因为情绪上涌而有了些许红润,可瞧上去还是?一脸的憔悴,只是?勉强打起精神。
柳姳音沉默不语,若是?放在从前,裴璟辞这么做她一定会很感动,可是?他做了让她无法原谅的事,她清醒知道,她因为他才遭受到这么多伤害的。所以今日他多她再好?,她也没办法放下怨恨和?误解。
胸口一阵翻涌,柳姳音忽感疼痛,来?不及反应,下一刻一大口血从她口中喷薄而出。
裴璟辞扶着她,暗红色的血就这么突然喷在了被褥上、床榻上,还有一些落在裴璟辞的衣袍和?她的衣衫上上,黑色的衣袍上浸湿一大片血污倒是?不明显,可她身着素衣,胸前大半片衣襟都铺染着一层血渍,像开在雪山的红莲,是?那?般触目惊心,把裴璟辞吓得脸色一变。
他一边帮柳姳音轻拍着背,让她把嘴里的血吐完,一边朝门口怒喊:“齐九桉,快叫赵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