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帮柳姳音轻拍着背,让她把嘴里的血吐完,一边朝门口怒喊:“齐九桉,快叫赵太医。”
柳姳音呼吸渐重,胸口的疼痛像藤蔓一样逐渐蔓延,明明痛得连呼吸都维持不住,却还是?抓着裴璟辞的手,嘴角挂着血,如?艳鬼一般,深深地望着他。
“裴璟辞你就放过我?吧,行吗?我?就这一条命,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往后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桥,你和?谁有关?系我?都不会过问。”
齐九桉带着赵太医着急忙慌地闯进门,一众侍女也跟着进屋,又是?帮忙拿换洗衣服,又是?去倒水盆……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变得嘈杂忙碌起来?。
裴璟辞眼眶又酸又疼,僵在原地,眼神受伤似的悲戚,盯着那?一大片血,又看着柳姳音,紧紧握住她手,片刻后又松开。
人声喧噪中,柳姳音看见裴璟辞喉结轻微地滚动,听见他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妥协道:“好?,我?答应你,不会主动来?寻你的事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起身从床榻上离开,柳姳音没想到他这么爽利,被他刚刚握住的指尖还残留的他的体温,灼热感逐渐加深,难以忽视,她的心脏在沉重地跳动。
柳姳音吐血是?赵太医始料未及的,一面?忙着诊治,一面?命人帮忙,众人围绕着她的床榻前手慢脚乱地帮忙,齐九桉也在一旁焦急,人群来?回簇拥,很快就把裴璟辞挤到了最外?面?。
与他们的慌乱想必,柳姳音却是?心绪平稳,躺倒在床上,她微微侧头,在被众人环顾的外?侧,人影交错的缝隙里,望见了眼神黯淡破碎的裴璟辞,像一只被遗弃的孤冷小?狗,只能站在喧哗之?外?无望而落魄地看着别人。
两人的目光隔着人群在空中交汇,下一刻裴璟辞就主动收回了视线,转身消失了柳姳音视线范围内。
柳姳音心里忽然升腾起难以言表的奇异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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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辞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定远侯府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