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看见沈玉衡关心自己,眼角都扬起几分,眼神却还是委屈的:“母妃让朕憋着,朕就一直忍到现在,头风都犯了。”
“……”他就不该问,问着问着又成他的错了。
但萧烬现在又是伤又是病,他也不好动什么脾气。
把小桌搬到床边,两人用完晚膳后,沈玉衡又叫人熬了药给他。
那药极苦,连一旁的沈玉衡都能闻见阵阵飘来的苦涩气息。
他还以为萧烬多少会抱怨几句,或者借题发挥,但他端起那碗药,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仿佛喝清水一样。
注意到沈玉衡略带惊讶的眼神,萧烬自嘲地笑了一笑:“再恶心的东西朕都尝过,这算什么。”
自从尝过了人肉那伴着血腥的酸苦味,从此以后,不管是什么东西入口,他都觉得没有区别。
无非都是人最原始的欲//望和本能。
沈玉衡眼眸微垂,一时沉默了,突然听萧烬问他:“母妃今晚睡小床,天气冷,叫人提早端个炭盆过来吧。”
其实沈玉衡是打算出去收拾一下睡库房的,但想到萧烬病了,半夜要是有什么情况可能无人照看,也就没有反驳。
他余光扫了一眼那张小床。
那原本是用来给守夜的宫人睡的床榻,后来被他让给萧烬睡了,再后来……萧烬动怒时已经将屋内砍了个面目全非,那张小床自然也不例外。
现在他面前这个平坦完整,看起来就舒适柔软的床榻,自然不会是从前那张小床,但颜色,大小,甚至连上面铺着的被褥款式,都与从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