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劲松阁,面对着自己最熟悉的环境,荣临晏不觉任何放松,反而更紧提起?一口气。
从早到晚,先是接亲后又追贼,满满折腾了一日,身心俱疲。
他来不及换衣,身上还穿着长喜袍,脸庞被?映衬得发红,但神情却不显丝毫喜色。
荣临晏尽力舒展眉心,缓了口气,迟疑推开卧房房门,入目是满地的狼狈喜烛断了,镜台倒了,盛着合卺酒的白瓷瓯盏也碎了。
杨芸正坐在床塌边,还没睡,大概心中一口怨气没纾解出来,合眼也根本睡不着。
闻声抬头,淡淡睨着他,情绪不明。
迟迟等不到新郎官,她早自己掀了喜盖头,此刻身上喜服不整,步摇歪斜,不甚端庄。
荣临晏不愿针锋相对,也自认理亏,于?是主动言道:“今日是我抱歉,给你赔罪。”
“怎么赔?你这么下我面子?,我心里不痛快,恨不得诅咒那个贱人被?劫走后再也回不来!”杨芸言辞犀利,不留余地,是个不好招惹的主。
荣临晏看着她,指节攥紧,忍下来,言道:“同妻是我们一早就说好的事?,你也知情,今日我表妹意外遭劫,我出去寻救,理所应当,倘若今日换作是你遇险,我焉能不救?杨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别呈一时口舌厉害了。”
杨芸捂起?耳朵,大声吼出来:“别与我讲道理,你倒是伶牙俐齿,而我粗人一个,如何说得过?你?吃亏的事?我不干!”
荣临晏无奈,只觉得头疼:“那明日,我们都冷静下来再谈如何?今日不早,歇了吧,我们不睡,外面一院子?的小厮与女使都不得安歇。”
杨芸没消火,原本还想再呛他几声,但不知说什?么更有杀伤力,琢磨半响,只好作罢。
只是心里当然还不够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