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当然还不够解气。
想了想,她冷哼一声,抬手将榻上一床被?褥扔下来,示意荣临晏自己找地睡,自己则在主榻上躺得舒舒服服,翻身都宽敞。
荣临晏没跟她计较,任她使性子?,上前两?步,抱起?被?褥,主动远离。
“你好好休息。”留下一句,算是风度。
杨芸没吭声,不叫人意外。
两?人话?不投机,杨芸闹别扭与他置气,不愿同房,荣临晏同样没兴致,见?她这个态度,心里实际是松了口气的。
原本还担心同床异梦,眼下倒不必有这个顾虑了。
两?人分了床,但还是同房间,一室而居,谁也不开口,但应该都没睡下。
新婚洞房花烛夜,冷冷清清,没有丝毫柔情蜜意,两?个新人,一个躺在床上怄气背过?身,一个眼神空洞洞地盯着房梁出神,心思全?然不在这。
真是比同床异梦,更疏远陌生。
……
距季陵城三十余里,沿途邸店。
客房烛光陆续熄灭,一扇扇窗子?暗下去,唯有一处天?窗微泛光亮,若不抬眼仔细瞧看,只会当那是月亮洒下的轻浅月辉,并不起?眼。
当然,深更半夜,谁也不会抻着脖子?往上盯着望,加之视野的局限,平常住宿的旅客根本不会察觉,走廊尽头再往里,还藏着一间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