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宁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沉默地应下他所有的评价。她难过地自圆其说,说好了不骗他,她说出口的字字句句也的确没有骗他吧。
梁恪言从?小时?候起就明白,一个?对话想要继续,一件事情想要推进,其中一方必须理智,他一直以来都?做着理智的那个?角色。可看看她,脸色苍白,眼?里还含着悬悬欲坠的泪珠,整张脸却是冷而决绝的。
她居然是冷静的那一个?,而他是个?气昏了头的跳梁小丑。
梁锐言这蠢货说的可真对,他也要出局了。
“柳絮宁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残忍吗?你很擅长把人弄得乱七八糟的你知道吗?”
“可我没有做什么。”
他眼?底漆黑一片,声音带着努力克制后?的平静:“你不珍惜我,你会后?悔的。”
一切都?静悄悄的,她低了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撒着谎:“但我现在不是很后?悔。”
这么好看的一张嘴,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那些被丢弃的愤怒把他包围了个?彻底。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他不如?回家去倒时?差。
想到这里,梁恪言不由冷笑一声,连声线也如?淬了冰:“知道了。”
柳絮宁看着他朝自己走来,肩膀短暂地相碰,他又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
她已经料想到了他猛然关?门的声音,可身后?动?静很轻,只?有一声门锁上的声音昭示着他的离开。房间里很安静,楼道里也是。
静得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难受陡然之间占满她心脏里为数不多的空间,不仅是身体?上,更是心里。想哭的念头再次涌上鼻尖,无?所谓了,他又不在。看房的那天,上一个?租客很坦诚地和她说这房子隔音一般,房租可以酌情再减。所以她不敢放声,只?克制地哭泣。喉咙干涩发肿,哭泣散在空气里,叫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