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去北京,顺便来看看你。”他淡淡地说,摘下手套,“不请我进去坐坐?”
陶巾一下子就听出他的声音来。可是自从宋识因那一次后,她的头部和精神都受了创伤,很难无畏地和一个成年男人共处一室了。纵然知道陈宁霄帮了许多,但那时的宋识因如何不是?她反应缓慢地起身,像个小孩似的藏到少薇身后。
她只好和他站在门口说话。她站在单元楼的门槛里,他站在门槛外,门扉半掩,门洞黑黢黢的,但她望向他的脸被路灯照得很暖。
在门洞聊天太不正式,一股随时要道别的别离感,但这一道别,就道别了一小时。
雪下大了,不停地落在他的头发、肩膀、臂弯上。
出乎意料的,她下意识抬起手,在他肩膀上拂了拂,为他拂去落雪。
那一刻他和她都安静。
临走前,陈宁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
“什么?”
“生日快乐。”
她忘了,完全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一定是太冷了,冻得快流鼻涕吧,她才会吸了吸鼻子,笑说:“你怎么知道啊?”
“检查过你身份证。”
什么时候的事了?她十六岁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