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到字字森寒。
小姐口中的爬床贱婢,就是扶桑这样无依无靠、任人拿捏的孤女。
而所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便是像苓枝一样不甚怀了身孕,被她私刑沉塘的可怜人。
这些女子的身体和生命,竟都成了他们夫妻恩爱的证明。
可我救不了她们,甚至连我自己,都逃不出这吃人的深宅。
扶桑侍寝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历经数日折磨,一个原本清丽的姑娘,已经遍体青紫,惨不忍睹。
我去看她时,特意拿了金疮药替她上药。
扶桑斜倚在榻上,枯瘦的脸颊上挤出一个苍白的笑意。
“轻云姐,你对我真好,就像我姐姐一样。”
我于心不忍,压低了声音。
“扶桑,或许你想过要逃走吗?”
见过那么多通房的惨状,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变得麻木。
可看到小小年纪就遭此劫难的扶桑,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