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野笑,说:“快五年了吧,不就是我被人骗,你带着钱来救我那点事吗?”
那地方确实像越南,潮湿、炎热、五彩缤纷,骗子也多,只是他们两人的角色好像是反了一反的。
她记得那天夜里两个人都喝了酒,一起从酒吧走回住的地方,那座古旧的西班牙式小楼。两人牵手沿着螺旋型扶梯拾级而上,她说着春光乍泄里的台词:“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何宝荣,我并不希望他赶快好起来,他受伤的那段日子,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周其野又像在西贡河的游船上一样提醒她:“他们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不是哈瓦那。”
她笑起来,犟嘴说:“我故意的好嘛。”
那一夜很好,微醺之后的缠绵,那种密实拥裹的感觉她一直都记得。
但也是在那天夜里,他忽然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想结束,提出来就可以了。”
言谨记得当时自己怔了怔,说:“你什么意思?”
“没有……”周其野当时也只是摇头,说,“就是个约定,哪天你想结束,提出来就可以了,我不会纠缠,也不追问原因。”
“换你想结束也一样吗?”她看着他问。
月光穿透窗棂的格扇,在床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他也在那光影里看着她,只是闭了闭眼睛,像是一种肯定。
“你不会哭吗?”她笑。
他摇摇头。
“哭一下吧。”她纠缠,把他按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