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辆列车从身后进站,卷起阵阵冷风。
郑淮明失神地望着人潮拥挤,风将他彻底吹透了,仿佛血管都在细微地寒颤。偏偏肺腑像被一张透明塑料纸所包裹,用过药的心脏抽跳异常迟缓,无?论如何用力,都泵不进一丝氧气。
他已经把身上带的药都打了,可?即使这样,还是难以换来一瞬解脱……
“嗯……”极轻地应了一声,郑淮明撑着把手站起来,修远的眉眼间几分歉意,对赶来的保安礼貌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相比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嘴唇的颜色似乎太深了。
周思衡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心脏难受?”
“没事。”郑淮明并不看他,轻轻摇头道,“我自己有数……”
不等周思衡再追问,他已兀自朝前走去。站台的细雪中,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飘散。
那?一场初雪后,城市彻底入冬,连日积雪。
方宜没有立刻从金悦华庭搬走,《健康医学?说》的节目还剩两期收官,正是最忙的时?候。她一边在电视台拍摄,一边跟弘文对接拍摄项目,抽不出时?间出去看房。
又?或许,是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不舍离开?这座共同生活的屋檐,就意味着不会再和有郑淮明任何瓜葛。
面对站台边的那?句“分手”,郑淮明的态度始终让人捉摸不透。
他像从未听过一样,不答应,也没有不挽留,只是正常地上班、下班。好几天方宜深夜回家,都能看见客厅留着一盏小灯,郑淮明端坐在沙发上,抱着小猫等她,就像一个等待妻子下班的丈夫。
“回来了?今天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