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工坊只剩扎西一人。他颤抖着展开《天工密藏》残卷,终于在页边极淡的墨痕里发现一行小字:"每成一器,需牲九灵,怨气经年,必遭反噬。"窗外传来新一批牦牛的哀鸣,他突然抓起藏刀,在羊皮纸上狠狠划下——力学公式与咒文同时断裂,墨迹与血痕交织成扭曲的八吉祥结。
"停下吧..."丹增祭司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老人的铜铃手串不再发出清亮声响,而是坠着沉重的牦牛骨。他指向工坊外堆积如山的牦牛皮:"你听见雪山在哭吗?那些被活取肌腱的生灵,连往生的权利都被剥夺。"扎西望着自己布满灼伤的双手,突然想起第一次解剖牦牛时,那双温热的眼睛如何渐渐失去光彩。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逻些城的剥皮场燃起冲天大火。扎西将最后一卷设计图投入火海,看着羊皮纸卷曲成灰烬。赞普的追兵在远处扬起烟尘,他却走向丹增伸出的手——老人掌心的铜铃纹路里,刻着用象雄文书写的古老机关术,那是不用血肉为燃料的、真正与自然共鸣的智慧。
多年后,当人们在布达拉宫修复古籍时,发现《天工密藏》某页夹着半片焦黑的羊皮。残存的咒文旁,用藏文潦草地写着:"文明不该是祭坛,智慧不应沾满鲜血。"而在逻些城外,新的灌溉机关正在雪山融水的推动下缓缓转动,发出的声响宛如千万牦牛的轻声哞叫,诉说着这个雪域高原上,关于救赎与重生的永恒故事。
血肉雷霆:高原秘术中的战争狂想
寒风裹挟着雪粒拍打在唐蕃边境的城墙上,戍边士兵握紧冻僵的手指,望着远处缓缓移动的黑影。三个月前还宁静的雪原,此刻正被钢铁与血肉交织的战争机器填满——吐蕃军队的阵列中,三十架由牦牛肌腱驱动的巨型投石机如同洪荒巨兽,青铜框架上缠绕的胶原束在风中发出诡异的嗡鸣。
"报——敌军距离五里!"斥候的呼喊被呼啸的风声撕碎。唐军将领李云霄握紧剑柄,目光落在那些泛着琥珀色光泽的机械装置上。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战争兵器,投石机的弹射臂由层层叠叠的肌腱编织而成,湿润的表面还凝着未干的青稞酒液,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虹彩。
第一波攻击来得毫无征兆。随着大昭寺方向传来256Hz的铜铃声,吐蕃军阵中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牦牛肌腱构成的弹射臂轰然摆动,百斤重的巨石破空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砸向唐军城楼。李云霄看着城楼在撞击中轰然倒塌,扬起的烟尘中,他惊恐地发现那些投石机竟在自动调整姿态——当唐军的箭矢射来时,机关表面的肌腱会如活物般收缩,将冲击力瞬间转化为弹性势能储存起来。
"这不可能..."李云霄的喃喃自语被新一轮攻击淹没。吐蕃军队的第二波投石机启动了,这次它们积蓄了双倍的力量。扎西设计的"八吉祥结"编织法在此刻展现出恐怖威力,1.8GPa抗拉强度的肌腱束将势能完美储存,而大昭寺铜铃的特定频率则成为释放毁灭的钥匙。当声波穿透战场,积蓄的力量如火山喷发般宣泄而出,三座城楼在雷霆万钧的冲击下化为齑粉,惨叫声与建筑崩塌声回荡在雪山之间。
战场上的局势开始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吐蕃士兵高举绘有狮龙纹的战旗,驱动着由生物动力机关强化的攻城塔逼近唐军防线。那些机关塔的底部装有旋转的肌腱轮,每一次转动都能产生巨大的推进力,轻松越过唐军设置的壕沟。更诡异的是,当唐军试图用火攻摧毁这些战争机器时,浸泡过青稞酒的肌腱竟自动分泌出阻燃黏液,将火焰扼杀于无形。
扎西站在吐蕃军阵后方的了望台上,看着自己的发明化作死神的镰刀。寒风卷起他氆氇披风的下摆,露出腰间悬挂的铜铃——那是丹增祭司最后的赠礼,此刻却与战场上的杀戮之声格格不入。他的瞳孔中倒映着燃烧的城池,耳畔回响着牦牛在剥皮场的哀鸣,那些为了制造这些机关而死去的生灵,此刻仿佛都化作冤魂,在战场上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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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唐军残部退守最后的关隘。李云霄望着堆积如山的尸体,突然注意到一个诡异的细节:那些被摧毁的吐蕃投石机,在停止运转后,肌腱表面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腥甜。他立刻派人采集样本,连夜送往长安进行研究。
而在吐蕃军营中,扎西正在检查一台受损的投石机。当他触碰到断裂的肌腱束时,指尖传来异常的灼热感——那些本该坚韧的胶原纤维,此刻竟如同被腐蚀的麻绳,轻轻一扯就化为碎片。更可怕的是,操作这些机关的士兵开始出现奇怪的症状:他们的关节发出异响,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
"大人!后勤营传来消息!"一名士兵惊慌失措地跑来,"那些处理废弃肌腱的奴隶...都发疯了!他们撕扯自己的皮肤,嘴里念叨着牦牛的哀鸣!"扎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想起丹增祭司的警告,想起《天工密藏》中关于"怨气经年,必遭反噬"的记载。
与此同时,长安的太医院内,李云霄送来的样本检测结果震惊了所有医者。那些黑色液体中,竟含有一种从未见过的朊病毒,它们正以惊人的速度变异,不仅能感染接触者,甚至能通过空气传播。医者们立刻将消息呈报朝廷,建议火速撤离边境百姓,以防瘟疫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