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憨砂锅大的拳头即将落下,准备在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裴文斌身上再添几道伤痕时,刑警队长刘东升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掌稳稳按住了他的肩膀。
夕阳的余晖将刘东升警服上的银质肩章映得发亮,他压低声音道:
“李同志,冷静。把他交给我们处理。”
李憨的拳头悬在半空,指节处捏的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
潮湿的空气中混合着泥土和铁锈的味道。
最终,他还是缓缓放下手臂,肌肉线条则在褪色的工装服下起伏。
见对方同意,刘东升这才转向身后的警员,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先把人送去医院处理伤口,等能够说话了直接带回局里做笔录。”
两名年轻警员应声上前,蹲下身开始解那些堪称艺术品的绳结。
绳子深深勒进裴文斌浮肿的皮肉里,在裸露的腕部留下紫红色的沟壑。
“这……这打的都是水手结啊?”
年纪稍轻的那个警员忍不住小声嘀咕,手指都被粗糙的麻绳磨得发红。
还好他的搭档眼见解开不容易,干脆就用战术匕首小心割断最后一段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