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那三个孩子..."她整理着药柜,指尖拂过的抽屉都结了一层薄霜,"最大的已能和你一样碾药了。"
月光透过窗棂,将银发女子的轮廓勾勒得愈发冰冷。
"你已经能自力更生,不再需要我照顾。"
红绡攥着捣药杵的手突然发紧——她不喜欢听这句话。
"我不需要你照顾,"她突然抬头,声音发颤,"但我可以照顾你。"
银发女子轻轻摇头:"我喜清净。"
她转身时带起的风拂灭了最近的一盏灯,"不必相送。"
红绡张了张嘴,那句"姐姐"还卡在喉间,坊门已经轻轻合上。
没有告别,没有叮嘱,就像她七年前突然出现时一样干脆。
药碾里的茯苓粉被夜露打湿,再难碾动。
红绡独自坐在黑暗里,听着更夫的梆子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银发女子也走了。
从那天起,孤独就成了她最熟悉的药引,在每个漫漫长夜里慢慢熬煮。
直到将她的整个青春熬成苦涩的回甘。
听到这里,静姝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