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便罢了,"她瞪了李当归一眼,"往后可不准再这般胡闹。"
李当归捧着茶盏连连点头,热雾氤氲中,他额前的碎发都蔫巴巴地耷拉着。
"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推拒你,但不代表人家真的愿意跟你疯跑。"李灵芝的指尖在案几上敲出轻响,"大姑娘深更半夜在城里晃荡像话么?嗯?"她突然压低声音,"若被人瞧见,雀翎的名声还要不要?你负得了责么?"
“再说了,后山那么大不够你们溜达,非要去城里?”
"要是娘亲在......"李灵芝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摇了摇头,"定要骂你个狗血淋头。"
窗外的麻雀叽喳飞过,李当归的耳尖渐渐红了。
他盯着茶汤里沉浮的参须,忽然想起母亲留下的那对剑——若她在场,或许只会挑眉一笑。
院门突然"吱呀"一声。
青鸢拎着还沾着晨露的剑跨进门槛,束发的缎带被风吹得扬起。
她脚步一顿,显然听见了方才的对话。
"早啊。"她若无其事地将剑挂回墙上,却在对上李当归视线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方才李灵芝的话她听得真切,这采药郎竟敢深夜拐带雀翎出游?
"我早看他不是个好东西..."她暗自咬牙,指节在剑鞘上叩出轻响,"得想办法让宁芙知道这事。"
李当归忽觉后颈一凉,转头正对上青鸢的笑脸。
他憨厚地咧嘴回应,全然不知对方眼中闪过的寒光。
西厢房。